星期天,是好天
突然想用中文寫。更正確的來說,想用我頭腦裡面裝著的零零散散的語言,輕鬆自在地寫一番。
有些語言裡面的一些詞語、字彙,特別能夠表達自己當下想要傳達的意思,頭腦裡面浮現出第一個字就是它。例如說看久了日劇,有時候就會跳出一些「だって...』『余裕がないんだ』『当たり前じゃん』等等短句。可是礙於說話對象的語言能力和自己的並不重疊,結果在最後一秒鐘就翻譯成為"But...", "I don't have the capacity", "Isn't that to be taken for granted?"意思大概準確,可是裡面微妙的情緒都lost in translation.
這不是在曬我語言能力有多強。其實周圍是一群可以說至少三種語言的人,自己的range也不算很稀奇。Leo說的是英文、西班牙文、義大利文、法文、中文。波斯語老師Nasrin也是隨便一數就一堆的英文、波斯文、瑞典文、希臘語、愛爾蘭話。Eva更是有七八種沒有關係的語言可以選擇。
所以我絕對不是裡面最有語言能力的。身為馬來西亞華僑,至少會說個英文、馬來文、華語、廣東話也很正常。從小看漫畫,大了看日劇,間中上上日語課,去去日本玩,なんとなく頭で日本語を浮かぶ。文法準不準確,知らない。學了一陣子Español,算是不難自學的語言,和Leo家人溝通有幫助,可是畢竟很少看西班牙文的書本或電視劇等所以腦海裡面比較少會有非西班牙文不可的詞彙。現在每週上一次的Farsi也還沒有到達發夢都會夢到講Farsi的境界。(這個境界,我覺得日語我已經到達了。)
繞了一大圈想說的是,突然很想暢快地沒有filter地rojak一番,發揚我們馬來西亞人左右不到岸但又有點可愛的”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精神。至少和中學的朋友可以這樣。日語那部分還是有點沒有人明白我的寂しい,但這畢竟是自家的部落格,我自己看得明白就好了。
最近在看一些有關於繪畫的Youtube,Youtube algorithm把我引向一些中文視頻,其中看到很爽的是“抖抖村”。對,是手抖(馬來西亞人說手震)的抖。很符合我最近線都畫地抖得不行的心酸。
可是看得很爽的理由有另外一個。抖抖村村長竟然是一個講中文講到一半會爆出一些口音蠻準的英文和日文的中國人,我聽得很有親切感!村長講話速度快也沒有提供多餘的解釋,反正大致上意思伝えられる,獨白裡面節奏感十足,反而變成了視頻獨有的風格。從而 - 自己也好想自分らしく、思い切りでペラペラ喋ります!
所以就跑過來寫blog了。頭腦裡面沒有通常我會用英文寫時的那種edit再edit的瑣碎完美主義,反正這篇出來的會是篇亂七八糟的隨機小寫。突然好像有機會伸個懶腰,在頭腦裡面的那個完美主義八婆的嘴裡塞個包子,好好享受慵懶的星期日。看兩下抖抖村寫兩下blog,等下再把紙筆抽出來畫畫幾條線。
在想 - 會不會是在用中文操作時,頭腦裡面比較少負能量,因為日常生活裡面的負能量都是以英文當媒介語地傳過來?例如說工作上,或者是看新聞每次看到要吐血,全部都是看英文。如果說用中文的話我只有在跟朋友聊天或者是自己看看書或有趣的視頻才會用到。基本上不愉快的字眼都比較少啟動。
這突發奇想還蠻有趣的。據說某某研究結果顯示,韓國飛副機師或機艙服務員,如果用韓語交談的話,比較不敢跟上司頂撞,機艙裡面出現什麼錯誤的時候他們都不敢說出來。可是當媒介語變成英文之後這個情形就有所改變,下面的人比較敢跟上面的人說真話。
語言果然是一種奇妙的工具啊。
從抖抖村和另外一個日本人齊藤直樹的繪畫視頻,我最近意識到基本功的重要性。當然我的畫畫老師Komeil常常給我的建議是"go back to drawing",我總是好高騖遠想要玩玩色彩,不想苦練只想”創作“。
看了三天抖抖村和斉藤直樹的視頻,領會到的是 - 一切還是得靠基本功。線還是要畫得好,perspective還是要掌握,臨摹是重要的可是要臨得有目的性。不然的話就好像在地上練了一百年也只有天上練了一日的成就。龜速和神速之間的差別就在於練功的時候頭腦裡面裝著的考量和注意點。
我現在面臨的問題是看了太多視頻,吸收了太多精華,反而有點不知所措。應該需要整理一下,做個大概的教綱,然後順著它慢慢升級。
目標是什麼?目標是有天能夠把自己頭腦裡面的場景,依照自己的意識,不受能力限制地說故事。以前我想像的比較是在張canvas上面的畫,但是漫畫也不失為一個平台。暫時的問題是我其實是不知道自己想畫的是什麼。齊藤直樹說得是,只專注於練功的話就好像打遊戲收集special power那樣,如果自己一味地收集可是不用的話,豈不成為了超能力收集家而不是實打實戰的戰士?
所以我想說的故事是什麼?要怎麼去有效地練超能力?這是個大問題,需要仔細探討。
還是先從畫線開始,在長期畫畫的道路上慢慢行走吧。